“顧老夫人，就算您不為你們顧府著想，也要為顧六小姐著想啊，這若是、若是肚子裏有了柳府的骨肉，這、這該如何是好，更何況，一夜夫妻百夜恩啊——”

“混賬——”還沒等柳老夫人把話說完，顧維遠就開口吼了起來，本都是年齡差不多歲數，可心怎麽就這麽大。

顧維遠冷笑一聲，道：

“你們柳府要是真心娶顧暖，好，那就八擡大轎來求取，媒妁之言可是少不了的，可你在看看你們柳府到底是耍的什麽手段，呵，你不說我們都覺得害臊在，柳老夫人，你剛剛不是想要問事情怎麽解決嗎，好辦，以後你們柳府和我們斷絕關系就好了，我們國公府真不想和你們柳府在有任何瓜葛。”

顧維遠冷眼、眼底全是犀利，甚至是一種漠視，不屑。

對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不屑，是對這樣不要臉面行為的不屑。

“親家，你怎麽這麽說話，還真是傷人，縱使我們柳浩千不對萬不對，可我們茹夢可是為你們懷國公府生了一個好女兒一個好兒子。怎麽，現在孩子大了，你們就卸磨殺驢了，這可說不過去吧。”

一聽到懷國公府要斷絕和柳氏的關系，這柳老夫人可是第一個不答應。這懷國公府在京城、在北宋是什麽地位，呵，柳氏好不容易攀上這門親事，而且茹夢又有出息，入府十幾年，可是把顧瑞庭迷得五迷三道的，更何況這柳氏想要過的舒服，可是離不開、絕對離不開懷國公的扶持。

現在想要把他們給甩開，絕對不行。她柳老夫人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絕不同意。

“親家？”顧楊氏語氣上挑，帶著幾分的輕蔑，繼而說道：

“親家還是算了，要知道我們懷國公府三門親家，可絕對沒有柳府這門親事，我看老夫人您活了這麽大的歲數，難道不知道茹夢是姨娘嗎，妾室的親戚不算親戚，難道這一點你還不懂麽？至於平時的往來，不過是禮節，我看柳老夫人，你還是回去好好學一學這規矩吧。”

柳茹夢看著顧楊氏和柳老夫人，在明裏暗裏的相互攻擊，這心中更是沒有底氣，一邊是娘家，一邊是夫家，她能怎麽辦。柳茹夢撇了一眼在一邊看戲的顧瑞庭，心底的火氣又大了幾分。這個男人還真是有了新歡，對她們柳府竟然不管不問。好，好真是好。

不過是個小浪蹄子，竟然，竟然把顧瑞庭迷城這個樣子。就連心思、一點都不放在她的身上。呵——

“別吵了——別吵了——”

就在顧楊氏和柳老夫人相互攻擊的時候，顧暖那帶著嘶啞的嗓音突然喊了出來。

縱使大殿在鬧騰在，可此刻也靜了幾分。

“呵，柳老夫人，我到底是怎麽和柳浩在一起的，想必你心裏也有數，你本就是心虛，現在還用如此的態度和我祖父、祖母說話，還真是有些放肆，不過、柳老夫人，你先別急，我現在看的倒是清楚，你不過就是不想和我們懷國公府斷了關系嗎，想要借助我們懷國公府的勢力來鞏固你們在北宋的地位嗎！”

顧暖又看了一眼柳老夫人和柳浩，眼底滿是嘲諷、戲謔，以及那層寒意，不禁讓柳浩沒由來的顫了顫，接著說道：

“不過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，怎麽，現在讓我這樣大刺啦啦的給你說出來，你還真是有臉面在我們懷國公府求娶文章我，呵，不過是嫁人而已，我現在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，至於我到底要不要嫁到你們柳府，呵，全憑本小姐心情，只是現在天色晚了，柳老夫人還要在我們懷國公府探討這個問題嗎，至於結果到底要如何，等我消息，哦——”

“千萬不要著急，我若是心情好呢，自然會同意的。如何。”

柳老夫人一直都知道顧暖這丫頭向來是沒有大腦，甚至是比顧錦念還好控制，起碼顧錦念可是有顧錦安那壞脾氣的姐姐，而顧暖只有岑霜那個不入流的姨娘、

沒有背景沒有腦袋沒有長相，呵，空有顧氏的血脈，這樣的人若是嫁到柳府，豈不是惟命是從。豈不是被他們柳府的人調教的很好。

呵，想著這些，柳老夫人還說什麽，柳侍郎在一邊搖搖頭，對懷國公顧維遠和顧楊氏行了個禮，說道：

“國公爺，這事情發發生的太快，我這個做下峰、做父親、做兒子的剛看明白，呵，事情已經如此，我們柳府全都聽從懷國公府的，至於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，就先留在國公府，要打要殺要罵，全憑你們。就像顧老夫人說的那樣，要是浩兒真的喜歡顧六小姐，自然會三媒六聘，八擡大轎在，只是現在場面太過難堪，到底是我們柳府愧對國公爺的厚待——”

說著、柳侍郎狠狠的跪在了顧維遠的面前，眼底內的真誠，讓人看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
霍祁倒是瞇了瞇眼睛，可心底確實一片了然。這柳侍郎能從一個賬房先生一步一步走到侍郎這個位置，自然可不是一般人。不爭即爭。呵，倒是算計的好。

柳侍郎給顧維遠磕了個頭之後這才起來，繼續說道：

“國公爺，時辰不早了，至於浩兒和暖兒的事情，我們等您們的消息。”

說著，便帶著柳老夫人、柳夫人便走了。

這期間，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柳茹夢。

柳茹夢自然知道柳侍郎的意思，這事兒，無論是夢蝶還是自家哥哥，都把自己保護的太好。

“國公爺，這是屍檢報告，還請您過目。”

顧忠得令，接過仵作遞過來的報告，大聲的讀了起來：

“死者女子，年齡在14歲，死於昨日子時，食用砒霜中毒而死——”

子夜死的，倒是把顧錦念給排除了。

顧夢蝶眼底的冷漠一閃而逝，接著語氣中帶著哭腔，看了一眼顧楊氏，說道：

“祖母，咱們府上哪裏會有砒霜啊，這芳兒這丫頭平時乖巧的很，怎麽會和別人結仇呢，這、這到底是什麽仇恨竟然能把芳兒給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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